清晨的血糖检验,我只在她浮肿的手臂上抽出了不足一毫升血,秋雁见我一个人进来,很放松地和我笑着,很长的微笑,一直笑到我的心扯到了一起,她用带着哮鸣音的声音喘息着对我说:“我梦见妈妈来了”。 又慢慢地补充了一句:“来接我”。我听出了后句话里含着她的心愿,和一些不肯定。 天气已经很冷了,秋雁虚弱的已不象前些日子时总会说自己很冷,从住进监护室那天开始,暖气已送了三天。秋雁的病却更重了,一整天都在半睡的状态里,抗生素最大浓度地在盐水里静点,她已经开始有了肾衰的症状,几乎没有尿了,呼吸也开始衰竭,中午开始,就不再停止吸氧。 晚上不是我的班,但我没离开疗区,我怕我不在的时候,这只雁一去不返。 我几乎一夜未睡,接班时间到了,护士长督促我回家休息准备晚上的夜班,我决定回去小睡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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